CEO与CFO关系论：上下级还是伙伴？
金融界网站讯 由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发起主办的“2012（首届）中国财务管理全球论坛”于2012年6月20日在北京召开。论坛致力于站在战略的高度以全球化视角审视中国企业的财务管理问题并寻求解决之道。金融界网站作为战略合作媒体全程报道此次论坛盛况。会上举行了“全局意识和协同艺术——CFO如何与CEO同台共舞”的主题讨论，国富浩华会计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杨剑涛、中德环保有限公司副总裁兼CFO王久华、施耐德电气中国区首席财务官马晓云、天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唐宁参加讨论，以下为发言文字实录：
陆晓平：在欧美发达国家，CFO和CEO大部分是伙伴关系，同时有的企业可能是CFO还被董事会授予了特殊监督CEO的职能。同时王总刚才也抛出了一个说法，在欧美成熟的企业里面，CEO如果要选接班人，他首要的人选可能是CFO，这个也不是王总揣度的，世界五百强公司曾经对CEO做过一个问卷调查，如果你要选择接班人，你将选择公司高管哪一层？其中35%以上选择了CFO，是最高的一个，也可以这么说，现在在财富前一百名CEO当中，至少有20%以上是做过CFO的，这是欧美国家。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国家的情况并非如此，今天你们看到这三位CFO，他们在企业职位比较高，权限比较大，可惜我一个好朋友没有来，他是央企，央企就不一样了，我跟他们都聊过。既然是这样，我想问第二个问题，你觉得你对于你们所管辖的这个范围里面，我们跟CEO要共舞，是要协同的，你觉得共舞最难的是什么事情？CEO是说了算的，CFO是说了对，说了对，也不一定办得成，我也不是故意挑战你们，的确会碰到这样的问题，像这样的问题你碰到会怎么样？
唐宁：我拿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就笑了，为什么？我女儿是人民大学的研究生，今年毕业，她论文题目是什么？是研究CEO、CFO在公司运营管理当中的作用，她写的是实证的论文，她读的是会计系，她的导师是财务管理系的教授，她的数据用的上市公司三百多家当中的CEO、CFO的材料，她说CEO与CFO之间的关系，一个是受教育的程度，CEO、CFO受教育的差异，在运营当中有多大的作用，这是第一个。第二从业资力，比如我是保险行业的，CEO、CFO从业的年限，我是CEO是十年，你是CFO20年了，比如你的CEO是一个中学毕业的，CFO是个研究生，这种情况下，CFO在这个企业管理当中的作用，他主要侧重点是营运管理，如何控制企业盈利，谈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复杂，每个企业都不一样。
我财务工作快三十年的经验，最难的就是所谓战略方向投入，因为CEO站在业务的角度，发展的角度，规模的角度，去提很多战略方面的需求。这些作为我们CFO，很多违反国家制度，影响利润等等来提出你的想法，但是这个战略投入当期是没效益的，长远是有效益的，CEO是站在业务的角度，他对业务的了解可能会比CFO充分，而CFO往往关注的就是今年利润能不能达成，成本是不是核算，有没有效益，公司为了实现某一个战略，投入了三年五年，回头一看是错的，但是CFO在这个过程中会提出很多意见和建议，但是往往是不被采纳的。我们作为财务管理人员或者叫CFO与CEO最难沟通的一个问题，这是我实际工作当中的一个体会。实际上大部分日常问题都好，我们可以拿国家制度，公司的计划、预算等等来说服，但是遇到战略方面的问题，我们说不定会差一些，这是我的体会。谢谢大家！
马晓云：刚刚唐总说的非常精彩，把我想说的说得差不多了，我看到这个题目，第一个反映，有个电影叫与狼共舞，也有一本书叫怎么样让大象跳舞，我想CEO和CFO怎么样更好地协调，让与狼共舞的时候，你就要变成一只狼，怎么样能够保证你们协调一致，对我来说，我碰过几个CEO，个人有个人的特性，CFO怎么跟他们共同工作，把公司效益最大化，如果说到比较困难的事情，我也完全同意唐总说的，我补充一点，对我来说，有的时候很痛苦，我怎么去平衡这件事情。因为我们知道公司的资源永远是有限的，需求永远是无限的，CFO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就是负责资源分配，我把资源分配到什么地方去，我怎么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我们CEO通常来说，都是积极进取，充满激情的，有无数多的长期的战略眼光，这个其实都是对的，一个公司如果CEO缺乏这个，他不是不合格的。但是回到资源角度来说，它是有限的，我怎么样去处理有限的资源，有时候我可以支持他，有时候不能放开来做这个事情，对我来说，这个之间的平衡是很痛苦的事情。因为有的时候他的判断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我不支持他，可能丧失了机会，但是如果考虑到公司的现状，不可能所有都支持。有时候我非常担心，由于我的缘故，让公司丧失了一些大好的发展机会，这对我来说就失职了，这个是在工作当中让我感到比较难以处理的事情。我觉得还有在一件事上CFO要做的，我说私底下有很多东西看着很美，但是实际情况是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很难说，作为CFO来说，我要帮助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很美，通过我们的专业能力去判断，在这个过程中我怎么去影响CEO，帮助他去理解这个东西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这个是我们工作当中比较大的一个挑战。
王久华：我很同意唐总说的，其实最大一个难点就在于对公司战略发展方向不同看法上，如果双方有争执的话，是比较难的一点。我个人的体会，做一个CFO，你如果想要从更长远的角度来影响一个公司的发展，或者为股东创造价值，你就必须要参与到这个企业的战略制定过程当中去。这个比你从想一个办法，增加一点利润收入，从日常的运营管理当中要挤出一点价值来，你如果能够跟参与战略制定跟选择能够带来的资本增殖来比，那是天差地别的一个区别。如果你能提出CFO幸福，他能够接受有关战略方面的建议，CFO最好有一个经验，你曾经或者你在这方面积累了不少如果帮助企业在战略制定，业务拓展各方面的经验，你说出来的话，才能够站在CEO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跟他来探讨他所想要做的事情，他所担心的一些事情，否则你们两个人说话的层次，或者说话的角度就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从我个人的情况来看，我在外企五百强企业做了十来年的财务总监，从财务经理提上去，做到一定程度，你就会发现有瓶颈，你在财务领域是专家，但是你真的要参与到企业的管理，参与到战略制定当中去，你往往就会发现你说出来的话不够份量。当我发现有这样一个瓶颈的时候，我就选择跳槽，到德国一家公司做中国区代表，负责业务拓展，德国企业我发现他们教育体系非常好，内部培训机制，你经历非常好，五百强多年的管理经验，他说你到我们德国公司来，你必须到我们德国大学去读一个MBA，这样你才能全盘理解我们企业的文化，各方面管理的风格。所以我觉得如果一个CFO要能够提出有份量的战略建议的话，你必须第一要亲自参与这样一个实践，能够站在CEO的角度来看问题，第二你要积累一些相关的知识信息，你说出来的话，你对一个行业的发展，对这个产品的发展，对一个技术的把握，你才能说到点子上，你说的话才能被CEO采纳。
陆晓平：杨总，假如CFO跟你的意见相否，不管是合伙制还是什么，你是130当中的首席合伙人，你相当于CEO，一些大的战略决策你需要做，或者一些事情涉及到全局，但是CFO可能从某个角度，他不同意，你会怎么去协调，你会怎样去协调这层关系？
杨剑涛：我的问题比较好回答，因为我这个体制和机制决定了，CEO和CFO都是管理合伙人，我们两个人没有界定，合伙制，十个人十票，你要做重大决定都要通过，通不过就不行，所以我们现在机制是透明的，民主的这种机制。任何决定要开会之前，我们要议几个事，先发给管理合伙人，每个管理合伙人意见在会上充分发表，共同决定，不是CEO与CFO之间的关系。会计事务所相对来讲，它是一个靠智力吃饭的，他们制定游戏规则以后，都是各负其责，各干各的事。我自己在做事务所之前，我也做过CFO，那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段时间那段工作，我现在想起来也很是回味无穷，那段时间非常好。但是我当CFO的时候，厂长他跟我这个角色不一样，厂长他可能从生产部门、销售部门考虑，他对财务这一块没有概念，所以我们那时候，跟厂长跟CEO经常会有分歧。有分歧我们就说服他，就跟他讲这是犯法的，他也害怕了，所以他也会采纳我们的意见。刚才大家都说了，因为这个主题，我们参加这个会的时候，CEO和CFO同台共舞这个话题发给我们，我们也想了一下，也看了资料，麦肯锡做过一次调查，美国和英国有五分之一的CEO是担任过CFO，这是一个数据。第二个数据，英国的CFO杂志他们也做过一次调查，他们在世界财富百强企业中也发现CEO有20%以上是来自CFO，我上周四在财政部参加了一个会计发展论坛，财政部一个新的党组副部长助理主持的会，那个会上，中石油（9.26，0.07，0.76%）股份公司财务总监周总说，现在他的CFO好多都到二级、三级公司干CEO了，而且干得很出色。美国一个咨询机构他的问卷也显示，有90%的CEO非常愿意跟CFO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担任过CFO的CEO他的公司经营业绩要明显好于没有担任过CFO的CEO，这个回报率是超过了40%，市场均值是29%，我说这三个数据是想说什么呢？CFO应该说跟CEO同台共舞，CEO也就是CFO的下一站，CFO升任CEO的机会、概率都要大于其他岗位。以前市场营运、市场营销可能提升的几率大一点，现在不同了，所以说CEO和CFO同台共舞，相当于跟自己现在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对话，这是我作为一个CEO的角色对CFO从国际上到国内的一点想法，说明CFO的重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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